分卷阅读31

他耳朵却只剩句话,如避洪般又惊又惧,字字清晰。
  ——“求求你别再纠缠我,和你的家庭起,永远滚我的。”
  都结束了,他想。
  他伸手拦了辆车,罕见有些魂不守舍,司机问了两遍去哪才回过神,时间竟然想不该回答什么。
  “小伙子?”
  “嗯,抱歉,”他抬手捏了捏鼻梁,回忆道,“去k附近的……”
  他报了迟扬家的
  这校还有段距离,他拿关机已久的手机,逐条回复的消息——其实也没有太多找他,以前微信还偶尔堆着几条迟扬来的有的没的,现在连这仅有的闲聊都不剩了。
  有同班同问他周末作业是什么,他其实也记不太清,都在写完了,很难再说体的条目,几页到几页。他低思索片刻,甚至能回忆起当时作业置在黑板哪个角落,却怎么都想不起,后脑阵阵疼,只好作罢。
  他其实什么都想不进去了。
  就像细的机器,表面锃亮崭新,却消耗太过,已经烧坏了。几乎每次噩梦醒来他都会这样疼,但这次又不太样,他甚至怀着些隐秘的期待,希望疼过后切翻新,于是他不必再想什么,也不会再经历同样的噩梦。
  他看不见自己的前路,却已经知道了结——这是好的结果,切都结束了。
  不会再见道貌岸然者的禽派,没有不分昼夜的尖叫、哭喊和力,他那位“父”伪善教育家的面皮已经被彻底扒成瘾、神极端的本,而他懦弱的“”也终于孤注掷,将施者告庭,离婚结果已经来,他的抚养权归后者——也是意料之的,他并不打算继续抚养他。
  也许应该请教迟扬,这种举目无还养不自己的时候,该些什么。
  他偏过,将额抵在冰凉的车窗,望着窗外汹涌的夜,漫无目的的念逐渐沉落,终于停止在片空
  这是个没有星星的晚
  “小伙子,到了。”司机师傅付款码,面带关切看向他,“是不是病了,脸看着不好?”
  何弈和如常笑了笑,扫码付款,道谢,车。
 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——至少还不到走投无路的步,家那套子留给他了,虽说监护弃养,但每个月还是能拿到够吃穿的抚养费,怎么都不至于寄。可他还是来了,口袋没有烟,身后也没有非走不可的路。
  如果迟扬已经睡了的话,今晚就不打扰他了,等到亮总会遇见的。他想着,在小区门口找了避风的石凳坐,还是嫌冷,皱了皱眉。
  迟扬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将近零点了。
  他在玩款新战游戏,嫌无聊,狙击间隙拿起手机看了,才现几分钟前有个接电话——号码没有备注,但看着,他略微思索了,意识到这是何弈微信显示的那个号码。
 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。
  他看着长达秒的振铃,很难将这通电话归因于打错,但对方已经挂断了,过这么几分钟再拨回去又显得莫名其妙。他默默看了会,直到电脑屏幕暗,传来角被击的音效,才放手机,打算当作无事
  但秒手机又震了震——他不开声音,接到电话也只会有两。来电显示还是先前那个号码,无声现在手机屏
  迟扬握着鼠标的手紧。
  他鬼使神差想起了某个晚,他们结伴回家的时候,何弈衔着烟,自看他,明明只是清淡而平静的,却像极了海经魅惑心的食妖怪。
  ——也许他才是那个意志不坚的凡
  不坚到他对自己毫无自信,甚至怀疑旦接起这个电话,几来所作的心理建设都会土崩瓦解,他又要自己滚回那个名叫何弈的陷阱
  不能接。
  但他几秒的时间犹豫抉择,终于按了挂断,对方却在不到秒后再次拨了过来。
  迟扬略微眯起,觉得现状已经不是他印象何弈能来的事——总能留突然咄咄起来,背后定是有原因的。某种不祥的猜想冒来,又很快被他按回去,强自平静来。
  他接了电话:“何弈?”
  对面似乎低低叫了声他的名字,又沉默了。
  什么莫名其妙的对话。迟扬皱眉,还是先验了自己担心的问题:“你在哪?”
  “……在你家,小区门口,保安说纹库没有我的纹,不能让我进去。”何弈的语气明明很平静,话尾却带着些不自然的颤抖,像是长久雪行的冷极了的,已经有些异样了。
  迟扬又等了片刻,确定他这句话已经说完了,才无可奈何似的劝道:“你回家吧,或者去宾馆开个,钱我转给你……”
  他想借口说自己不在家,又觉得这么骗没有必要——何弈这么知道分寸的,得到这样的回应,也该到此为止了。
  但对方今不知为何,执着得有些莫名其妙,不等他说完又轻轻叫了声,迟扬。
  那语气分明是平和的,音质偏冷,却不知为何带点委屈的意味,又低又软,以至于让迟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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