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天下(482)

    章 闺妙语解忧 帘官寸心添愁

    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侍读费宏府邸。

    “缇帅枉驾莅临,寒舍蓬荜辉。”费子充年近旬,面黑须,副斯文相貌,见了衣帅突然带登门,也并无慌之相,安然与之客套,“但不知有何教?”

    寿道声‘不敢’,哂笑道:“某贸然造访,特为赔罪而来,去岁因纠劾《通鉴》之事,累得夺俸,于心不安,后因仓促离京,及登门请罪,失礼之,还请费海涵。”

    “区区小事,何必挂怀,况且费某有过在先,敝还要感念缇帅面,保全之德,”费宏在坐拱手,随即笑道:“只是不知缇帅‘特意’之后,还有何顺带之事?”

    寿仰打个哈哈,“不愧饱之士,真是窍玲珑心肠……”

    费宏笑而不语,入仕不过数年,朝被他开罪的有过多少,几时听闻他有登门赔罪之说,这所谓‘特来赔罪’,只不过是个引子,之后的话恐才是真正目的。

    对方既然不信他那套说辞,寿也懒得废话,“费可晓得某如今正奉旨彻查戊辰会试之事?”

    “朝廷外多有议论,费某自有耳闻。”

    “有所听闻便好,费可知这谣诼之言从何所起?”寿笑带着森森寒意。

    费宏奇道:“却是不知,莫非缇帅已有眉目?”

    “的确找到些端倪,源便在。”

    费宏倏,“缇帅莫不是说笑?”

    “的确笑,而今却不是时候,费若是不信,可请令费寀当面对质。”寿寒眸如箭,凝视费宏。

    费宏先是怔,随后向外厉声喝道:“来!!”

    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    “兄长有事传我?”不多时,名青年儒施施然步进厅堂,向的费宏欠身礼。

    想必这就是那费寀了,寿暗暗打量来,看着年不过岁,儒雅面带着些许苍,与费宏貌并不分相像,据衣卫得来消息,费寀是费宏叔费玙之子,算是堂兄,是以年相差甚

    费宏寒着脸道:“休得无礼,当朝金吾衣卫在座,还不快些见礼。”

    费寀闻听寿身份,微微愕,旋即前见礼,“晚费寀见过缇帅。”

    “少兄勿要多礼,某劳烦少兄前来,是有事请教。”寿声道。

    “但请垂问,晚知无不言。”

    “爽快。”寿皮笑不笑,乜看着费寀问道:“会试放榜之,贡院门前少兄说过什么,过什么,可否见告?”

    “自无不可。”费寀面平静,不见澜,徐徐道:“放榜,名落孙略有不平,适逢诸多落举子同病相怜,晚时不忿,故而言说了几句……”

    “狂孺子,闹!荒唐!”听了堂作为,费宏痛心疾,连连捶案,“朝廷开科取士,乃为求贤之盛典,道所在,你黄口孺子,怎敢妄加评议!”

    费宏于费寀亦师亦兄,堂兄对自己劈盖脸通责骂,费寀不敢多言,只是低受训,费宏番训斥犹嫌不,怒喝道:“还不与我跪!”

    费寀声不响撩袍跪在堂前,费宏怒气冲冲道:“我费氏耕读之门,树德为本,孝友传家,济困扶贫,以德待,怎了你这个不肖子!我来问你,费氏家规你可还记得?”

    费寀垂听着兄长滔滔不绝的训诫,直到此时方道:“同居、均财、奉先、训后、惇礼、守、尚……”

    费宏厉声打断,“你扪心自问,所作所为可对得起‘奉先训后,惇礼守’之家训?”

    费寀低眉不语,费宏怒火更盛,吼道:“来,取家来,待我替叔父好管教于你!”

    “费息怒,您这套家便免了吧,待进了北司,自有替您管教令。”寿适时言。

    费宏面倏变,强颜道:“舍言行失当,自该严惩,只是缇帅能否念其年轻识浅,通融……”

    寿翻,“非是某驳面子,会试舞弊这案子满朝关注,衣卫有旨在身,实不敢因。” 

    费宏张嘴碰壁,场面时有些难堪。

    “斗胆请问缇帅,晚身犯何罪,要索系北司鞫问?”费寀跪在问道。

    “众举子贡院闹事,皆因你妄言所起,更引得满城风雨,惊御驾,姑不论你之言语是否包藏祸心,治你个妄语谤讪之罪,不过分吧?”寿冷笑道。

    “缇帅既然寻门来,当也是有备而来,适才所言与贡院门前所说之话,可有字之差?”

    “约不差吧。”寿来时曾与璋和解贯见了面,由全引着,那两倒是没甚顾忌,知无不言,所述两厢对照,基本相同。

    “既如此,敢问缇帅,只是将本科龙虎榜臣子,并无有置喙朝廷抡才之,何罪之有!”费寀侃侃道。

    “牙尖嘴利!”寿冷笑:“你虽明说,但其影之意不言自明,事到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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