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刀记 第二部 第2卷 如梦飞还(15)

    2023年5月2

    折·悬潭飞瀑·藏龙卧虎

    小院后有数条径,耿照不知舒意浓走的是哪条,凭着心残存的模糊感应,遇岔路甚至曾停步,唯恐稍慢些,致令女郎落入邪魔之手……少年简直不敢想像那个画面。

    直到此刻,他才惊觉舒意浓在心的分量,不仅是段错打错着的姻缘。她留在他心的是什么呢?是藏在娇媚的尤物外表之,兀自咬牙逞强的、令心疼的倔强,抑或为肩负起城之的责任,不得不摆放旁,不再回多看的那份单纯真?

    她知道她的事,点都不适自己么?她知道无论如何伪装,她的无助徬徨就像浓雾般笼罩着她,几乎遮去了所有的,让少年无置之不理,如见瑟缩的仔猫?

    是他说服了舒意浓挺身对抗邪魔,她为此遭受的切都将是他的错——

    虚境的残留比气机更虚渺,是稍犹豫,就会陷入“这是真实还是错觉”的自我怀疑的程度,但除此之外,耿照也没有更多线索可依循了。

    奔跃于羊肠径间,周遭的空气越濡,深黝的苔痕路从土、树根蜿蜒至树,蓦开,来到潭前,窄小的飞瀑贴着潭底峭壁直落,其却非接,稍远又见道飞瀑落,由看便只线,而在那之似又有另道瀑

    原来在这侧峭壁,势如阶梯般被凿作数级,清溪自,在每级梯都冲刷个潭子来,这层贮满,又从缘溢至层……望,于少年置身的这片激端,便远远近近挂着两条涓涓练,此间是层,潭不住从突如碗状的飞空石岸溢;若还有承接的方,那便是层。

    渔阳近北关,入冬雪封,这几条层层递进的涓飞瀑凝于深冬,或能连缀如长长的细石钟,肯定是绝景。

    耿照的注意力被潭飞瀑所攫,稍分神,心湖剑机的感应便断在这,再无半点残,可前哪有伊踪影?

    飞击落的瀑不过丈余宽窄,却丈之,冲刷力道不小觑;瀑条石笋突面,尺,抹黑影伫立于其,浓迎着滚滚雾向后飞散,身子歪,“扑通”声坠向瀑

    那窈窕的身形毋须细瞧也知是女子,但决计不是舒意浓——

    比起蛇腰、身长不逊男子的少城,黑衣女子更苗条,甚至有些单薄,从耿照瞥见到她失不过霎的工,不及看清貌,遑论衣着打扮等细节,少年却记住了裙扬起的瞬间,的那只匀腻

    颗似的趾浑圆,形状巧致,没有骨节棱凸或皮深褶,修剪齐整的趾宛若珠贝磨就,皮润;脚掌纤长,踵圆胫细,尤其象牙般的肌肤,被黑裳衬倍显神。

    有的女子穿绣鞋好看,有的着罗袜好看,有的从开衩好看,有的适在趾蔻丹,或整条腻润滑亮、芳扑鼻的桂樨油……然而单论,这黑裳裙底的惊鸿瞥,兴许是他此所见只脚

    他不知她通不通,比起溺,更可怕的是从轰落的瀑柱,骇的冲击力道并非止于面,而是如攻城槌般直贯潭底,即使是善泅的鱼必能从底挣脱,落更有可能在瞬间便失去了意识,直到溺毙都难以浮

    “……姑娘!”

    无不救的少年,拾起半截木往潭掷去,物,只比落的浮木稍慢,耿照飞鸟般越过半个潭面,靴尖在浮木点,坠的体势借力复起,再掠,稳稳落在石笋之

    凝目眺,可惜潭绿乌乌的窥不见底,无判断黑衣女子沉于何,正,忽然怔。

    瀑与石笋相距不丈,从那溅的,耿照似乎见得物,就在瀑之后那黑黝黝的峭壁,幽微的芒在漆黑若隐若现,吐不明,恍若蛇盘;虽形,耿照却异常悉,仿佛当它影落形现,便是他曾经感应到的那道——

    (……剑气!自此间,就在瀑之后!)

    耿照浑身悚栗,苦苦追踪果的猎物,原来便蛰伏在这深潭飞瀑后,静静等着他来……少年回过神时,才现右手探,凝于虚空,瀑后的妖物似将祟便要狰狞的原形,不知是谁牵引了谁。

    突然间,数不清的沫漩面,只冰凉腻滑的小手“泼喇!”穿,攫住他的脚踝,半张苍的脸,尖声叫道:“你什么!”旋将少年拖入了潭

    覆满青苔的石笋本就极滑,耿照须以千斤坠才能站稳,陡失衡,整个磕撞着滑入,常怕不得碰个裂骨碎,他以“蜗角极争”心碧火神功,惊险避开要害,仍骨碌碌喝了几口冰,被股难以形的巨力拖卷至潭底,视界片混浊。

    耿照闭住呼,以真气护住心脉,放松身子全不反抗,直到膛轻触坚的底岩,才如游鱼般自翻搅的钻了开去,向着棚岸往游。

    那股巨力并非是有什么在向拖引,而是瀑冲击所致,与之撷抗,场不外乎溺。耿照不确定是什么将自己拽潭,也无心寻觅黑衣女子的落,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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