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

    心燃着的火，是引前路的。

    他们都说我们于苦海，修行为筏，驶至极乐彼岸。我不知何意，我的。他们让世忍受苦难，我却只愿他们此便脱离苦海，以我为筏。

    你呢？

    你愿渡众，还是只愿渡我呢？

    帝释已经分不清自己与沿途积雪的区别。彻骨的冷意自面方无孔不入钻入不以御寒的衣物，在某些晃神，他已经融入了这方看不见起点与归的茫茫。他甚至不明自己的骨是否鲜，只知道自己还有近乎消弭的意识。

    那是永夜的豆灯，是雪后的线曦。

    帝释并不害怕途。他双手叠在前，借以感受膛那点微末的暖——它不属梦境，它真实无比。

    他不再是试图拯救苍的神使，不再是战场近乎从无败绩的将，不再是身居位遭万诅咒的帝王；他褪去了万般华和荣耀，成为朝圣者，前去他心目向往已久的土。

    我会超脱现实来追随你，我的魔神。我已抛却切，走到你的身旁。

    圣洁庄严的冰雪那，帝释不在乎有无暖开的堂。哪怕是万丈深渊，他也只会毫无顾忌跃。

    有会接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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