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

    我起得很早,当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时,躺着也是种折磨。只是没想到,父起得比我还早。

    夏清晨点多,就已经蒙蒙亮,父坐在葡萄藤架子的躺椅,因为是在,若不是唤了我声,我定不会注意到他。不知是否因着暗淡无,父静默的不甚清晰的身影竟然让我联想到了寂。

    我无言搬了张凳子坐到父面前。父甚少与我讲话,但此此景,让我有种父是特意在此等我的错觉。只是待我坐定,父继续开口。在这静谧得有些渗的院子,此刻的沉默就显得尤为难熬。

    半躺在躺椅,微微侧着闭目的父看似闲适,仿佛是在养神小憩,可那似乎是随意搭着的纤细手却暗自紧扣着木制的躺椅扶手,就算修剪平整仍旧抓不少尖锐木屑刺入了尖的肌理,可父全然无所察觉般,节僵毫没有放松过。不多时,鲜红的液汇聚到父尖,凝聚成滴,坠落面。

    滴渺小,即使坠也应该无声无息,我却仿佛听到那带着命气息的液体,触瞬间磨擦过空气,撞击土,后破碎散落时的悲鸣。

    “你的手……”犹如被紧箍住喉咙,我嗓音艰涩暗哑开口提醒。

    似才感知痛觉,父抬手看着受伤的尖,木刺与混,小小的伤口却让我觉得有些触目。

    液还在尖涌,父却只是怔怔看着,片刻,速缓慢却不间断的液蜿蜒而,向掌心聚集。

    不就是手划破点,怎么会这么多。我莫名焦躁随身带的手帕塞入父的手,急匆匆进屋找工

    不理会父到底在想什么直静默着,好像受伤的根本是别,我用镊子把深入皮的木刺根挑,再伤口后贴创口贴。再见不到液刺目的红,我总算觉得舒服些了。

    可是父仍旧若有所思看着尖,垂落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目,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,这尖的伤口又意味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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