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存在的过去

    林雾从不谈过去。

    不只是避谈，而是将过去剪除得乾乾净净。她没有朋友，没有属联络，没有社群帐号。陆曳向她询问，而她只是耸肩：「你知道的，这世界不是每个都会留些什麽。」

    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并非防卫，而像是在陈述自然则。就像说：不是每棵树都会长年。

    林雾的沉默不像创伤的沉默，也不像害怕揭真相的逃避。她的沉默是某种完成式，种已经切断所有线索、无须回溯的状态。她不是不说，而是根本没打算「带着自己存在於群」。

    「你有曾经真正喜欢过什麽吗？」陆曳有次在铁站口等她时问。

    林雾看着车滑过Sh润的柏油：「雨声吧。因为雨的时候没有说话。」

    那他拍到了段画面：林雾躲在栋废弃楼的楼梯间，听着风灌进窗。她盘坐在，抱着双膝，靠墙，脸没有任何表。画面的她与背景几乎融为T，像是墙壁剥落的涂料延伸的道影子。

    她说过：「我没有想Si，只是不想再得像。」

    陆曳不懂这句话，却被深深刺。他回剪辑室反覆播放这段影像，把音量调到，只为听清她说这话时的声音有没有微微抖。

    没有，那语气平稳到近乎平淡，像个讲完了常琐事的邻居，然後转身倒垃圾去了。

    他开始意识到，自己正在见个如何以不剧烈的方式，这个世界。不是跳楼、不是，也不是求助与自伤的讯号。而是逐步减少与现实世界的摩擦：停止联络任何，不回应问候，不期待明。不再穿身的衣服，不再挑选食物，不再看时间。像片叶子在面缓缓沉，慢得令几乎无察觉，却终将没入深。

    「你有没有想过某会有现这些影片？」他问。

    林雾站在桥看着楼闪烁的霓虹灯牌，睨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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