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大明天下】(362-363)

   “时候不早了,李相便将适才的打算拟本疏,早呈御览才是。”刘瑾悠悠然道。

    李阳前脚了院子,寿便从后堂转了来,“啊,这次顺藤摸瓜,搂草打兔子,可教这翰林官们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    刘瑾捂嘴轻咳了几声,面向堂外脸凝重道:“翰林本文之臣,常以清要自居,不屑言钱谷刑名,用之平章,才非所用,比照唐时‘不历州县不拟省’的选官之,还是……诶!”

    见老太监突然语气落寞,不知为何寿心竟觉不忍,端了杯茶奉到刘瑾面前,没话找话道:“李涯若疏变制,《通鉴》事真得就此揭过?”

    “被几句,换来变更词臣考察之制,这卖不算亏,”刘瑾接过茶抿了口,似乎想起什么道:“不要走消息,先抻他们几,等这事定了,再找几个倒霉鬼置了,给这玩忽职守的家伙长些记。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北镇抚司,正堂签押次间。

    寿背靠官帽椅,两脚搭在桌案嘚嘚瑟瑟不住晃,看得禀事的钱宁晕。

    “各衙门自劾及卑职等掌握的消息看,事涉《通鉴》差讹的有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士刘玑,翰林院士刘,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侍读费宏,翰林院侍读徐……”

    寿不耐烦打断钱宁,“行了行了,这些破事我没心听,回抽签选几个了就是,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钱宁左右看看,凑前低声道:“,特么邪了,属百般查探,杨慎那小子那前半夜直在府半步,直到更,才直奔宜院。”

    “奇了怪了,他直没门,就不可能接应雪梅,可他早不来玩不来,没影就来讨要坠免太巧了些,难道开了不成?”爷不觉牙又开始犯疼了。

    衣校尉进来禀报,“启禀卫帅……”

    看手副支支吾吾的模样,捂着腮子的寿心不爽,“有话说,有放,别吐吐的。”

    “外面有个叫子说有要事要见。”衣校尉心忐忑,要不是外面那子急赤脸的气势唬住了他,打他也不敢替个叫子向缇帅传话。

    寿自然知道外面是谁,示意钱宁去把领进来,他则继续保持着惬意的造型靠在椅子饮茶。

    “爷,小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滚远点!”寿声喝住了心要往自己身前凑的,“就站那,别。”

    看着和木桩子杵着的爷没好气道:“,府没亏着你吧,你这见面就这身打扮、这个味道,是给爷么?”

    破衣烂衫蓬垢面的呼冤枉,“小的哪敢,丐的规矩,不是净衣的必须穿这身百家衣,小的召集丐子打探消息,不得不这身装扮。”

    寿捏着鼻子,“那你这身味呢?”

    “那般子为了取暖,什么方都钻,小的难免沾些他们身的味道,爷您多担待。”

    “你总特么有理,有什么事快说,然后给我洗澡去。”寿像轰苍蝇样连连挥手。

    “是,爷,追寻那逃婢的事有眉目了。”顿时来了神。

    “爷,您没弄错吧?保不齐是哪个姑娘子?”

    听了同描述,钱宁霎时觉得没了面子,群吃粮拿饷的衣卫,反而不抵吃百家饭的叫子。

    “钱爷,您这话是骂我,给事我岂能虎,再说本司同院子的姑娘常子不假,可没见过派车过来单接个丫鬟的!”

    “有个子还前去讨了赏,虽没看清那小娘皮的模样,但扔铜钱的那只手,据那小子说,那是欺霜晒雪,的好像莲藕,恨不得当时就咬口……”

    寿声,打断了绘声绘描述。

    “啪”,自知失言的抬手掌了嘴,“小没把门的,爷别见怪,那个看爷女的兔崽子,小的今晚就让把他扔粪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嘞,你和你的该有的赏爷不会少了,那辆车去了哪可曾知晓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回得脆。

    没等寿翻脸,已经涎着脸凑了来,“不过那辆车的是教坊的常客,在本司同讨子们全都认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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