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篇 贾宝玉行孝姨舅娘

去给薛姨请安,捎带些体已之物。便先将等可吃的、稀奇的果品,装了捧盒。宝自是欢喜,忙去换衣服,收拾停当,拿了匣子,从来。
  闲言少述。且说宝来至梨,先进薛姨来,却被李嬷嬷拦住:“薛面洗浴,正在更衣呢,你怎往闯?”
  薛姨在屋听到,笑道:“你拦他作甚?不怕他恼,他能多了,就忌讳这些个?”
  李嬷嬷便放了行。
  却见薛姨松挽着红袄子半掩半开,衣敞片酥雪似的脯。
  衣窄小,仅夹腰际。正是半老徐娘,偏饶风韵,骨均匀,松紧适,股肥满,宜慰傍。
  宝进去见了,登时心如鹿撞,暗叫乖乖,平只识的宝钗月貌,竟有无珠,全不知得薛姨徐娘半老风,这般韵致。怪道,有其父必有其子,有其女必有其。薛家女,都是子哩。
  原来,薛家是号称拥有百万之富的皇商。薛姨乃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之,与王的姐。当年便姿绝世,芳名远播。如今虽,却保养得体,仍是肥圆腻,俏面富态。浴后风姿娟娟,朦胧怡,更添几分韵,两条婉软不骨,垂在短袖外面,好似半段鲜藕。
  宝愣了愣神,忙请了安,说道:“太太让我给姨请安。些须不腆,以表寸心。”
  便命取了匣子,又脱了袍服、靴子。
  薛姨把拉住,抱入怀笑说:“这幺热的,我的,难为你想着来!快炕来坐着罢。”
  命凉茶来。宝因问:“哥哥没在家幺?”
  薛姨叹道:“他是没笼逛不了,哪肯在家呢?”
  宝问道:“姐姐可安好?”
  薛姨道:“可是不巧呢,你前又想着打来瞧她,这些她却回商铺收财理帐去了。只怪我个不争气的孽障,却不知当家管事,味在外厮混!”
  说着蹙眉长叹。
  宝听了也觉难受,双手抱住薛姨,将自己脸嘴贴在个不住,前摸着,嘴言宽慰几句。
  这薛姨已摆了几样细巧茶食,便请宝吃果子配茶。宝因夸前子的好鹅掌。薛姨连忙把自己糟的取了来给他尝。
  宝笑道:“这个就酒才好!”
  薛姨便命灌了等酒来。
  李嬷嬷来道:“姨太太,酒倒罢了。”
  宝笑央道:“好,我只喝钟。”
  李嬷嬷道:“不用。姨太太不知道他的子呢,喝了酒更弄。不是那错不见,不知那个没调教的只图讨你的喜欢,给了你口酒喝,葬送的我挨了两骂!”
  薛姨笑道:“老货!只管放心喝你的去罢。我也不许他喝多了。就是老太太问,有我呢!”
  面命小丫:“来,让你去也吃杯搪搪暑气。”
  那李嬷嬷听如此说,只得去,和众吃酒去。
  这又说:“不必烫暖了,我只喝冷的。”
  薛姨道:“这可使不得,吃了冷酒,写字手打颤。”
  宝听这话有理,便放冷的,令烫来方饮。
  说话时,宝已是杯过去了,李嬷嬷又来拦阻。宝正在个心甜意洽之时,哪肯不吃?只得屈意央告:“好,我再吃两杯就不吃了。”
  李嬷嬷道:“你可仔细,今老爷在家,提防着问你的书!”
  宝听了此话,便心不悦,慢慢放酒,垂了
  薛姨在边斥道:“你这老货,别扫家的兴。老爷若叫,只说姨留住你。”
  又搂过宝腮,笑着说:“别怕,别怕,我的!别理那老货,咱们只管乐咱们的!到这没好的给你吃,别把这点子吓的存在心,倒叫我不安。只管放心吃,有我呢!索吃了晚饭去。要醉了,就跟着我睡罢。”
  又命道:“再烫些酒来,姨陪你吃两杯,可就起困觉罢。”
  宝听了,方又鼓起兴来。
  李嬷嬷因吩咐小丫:“你们在这小心着,我家去换了衣裳就来。”
  悄悄回薛姨道:“姨太太别由他尽着吃了。”
  便知趣,回家去了。
  这虽还有两个老婆子,都是不关痛痒的,见李嬷嬷走了,也都悄悄自寻方便去了。只剩了两个小丫,乐得讨宝的喜欢。幸而薛姨千哄万哄,只他吃了几杯,就忙收过了。作了皮汤,宝痛喝了几碗,又吃了半碗多碧粳粥,便叫丫收拾去。
  时间,屋只留薛姨、宝,又酽酽喝了几杯。
  宝坐持不住,就滚在薛姨怀。薛姨便用手摩挲抚弄他,宝也扳着她的脖子说长说短的。
  薛姨满斟杯,举至口,微微品,笑道:“我的,终除了功课问,余些时,与姑娘、丫们都闹腾些甚哩?”
  宝惭道:“告姨,孩也不习文,也不武。只是行些斗草簪、低悄唱之事。常被家父责怪,专在这些浓词艳诗。”
  哪知薛姨抿嘴笑:“我的瓜瓜呆,原来只晓得在姑娘丫厮混!行些假凤虚凰之事,还是雏,不曾打得真军!”
  宝阵烧热,原来姨方才言语,是暗示我该考虑婚姻事。男当婚,女当嫁,薛姨
  自惭失言,遂离座起身,面对薛姨,道:“我终只在闹,却忘了子之责。幸亏姨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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