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壬纪事（35）

   晓薇爸爸从灶取了段带火星的苞米秆（音该）子，点燃了挂鞭，院子立刻起了震耳聋的响声。

    放完挂鞭后，小虎紧接着放踢脚，「听」、「哐」

    两声，踢脚在半空开了。

    鞭放完了，全家都进了屋，院子空，只剩些碎纸屑和硫磺的味道。

    百度的电灯点亮了，照着院子的积雪，很是晶莹好看。

    家的鸭啊、啊、啊都异常安静，就连放鞭时也没有太惊，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似的。

    屋，全家围坐桌旁，桌两盆饺子热气腾腾。

    晓薇爸爸往酱油加了些蒜泥，吃了口饺子，说蒜不够辣。

    小虎举报说是姐姐捣的蒜，晓薇爸爸就说晓薇格软弱，她捣的蒜定不会辣。

    晓薇不好意思不说话。

    晓薇就回护说女孩要那么厉害嘛，又对着晓薇，「咱家晓薇越长越好看了，比我当年还要好看。」

    小虎在旁口无遮拦，「姐姐啥时候给我找个姐？」

    晓薇凶瞪了他，小虎没敢还嘴。

    晓薇爸爸又说小虎似乎也长了些。

    晓薇仍旧恼恨刚才的话，就说小虎还是个小孩，还提起小虎去年被群女欺负，被强迫着堵在了女厕所的旧事，小虎忙矢口否认说绝无此事。

    正聊着，晓薇把个饺子咬在嘴忽皱了皱眉，从饺子馅取枚币来，全家都惊呼说晓薇明年会财。

    又过了会，小虎从嘴吐块糖来。

    家边吃年夜饭边看电视，电视飘悠的歌声，「红灯照，照全家福，红烛，来好消息……」

    吃完了年夜饭，小虎提着罐瓶子的灯笼了门。

    按照爸爸的要求，他去给本村个太爷爷级的同族长辈拜年。

    进了那家的屋子，炕坐着个老年正在打扑克，都着土烟，屋烟雾缭绕，那太爷爷年太了，正倚靠在被垛睡觉。

    小虎不待细看，直接跪在就磕了个，嘴嚷着，「给太爷拜年了！」

    小虎起身后，炕从腰掏了早准备好的压岁钱，是张崭新的。

    小虎喜滋滋接过了，临门时瞥见漉漉的，恰好炕有咳嗽声，口浓痰吐了来，就吐在小虎刚跪的不远。

    小虎飞也似跑掉了。

    回了家，姐俩仍不睡觉，商量着要守岁，还要互相监督。

    到了晨点钟，小虎困得受不了了，嫌灯泡太刺让关掉，不许，说晚必须开宿。

    于是就直开着灯。

    不知什么时候，姐俩都躺炕睡着了。

    寒冷的冬夜，室外冰雪，室暖暖和和，哪怕穷困潦倒的家庭在这晚也要尽已所能过得好些，哪怕是往灶多添把柴火呢！新年，并不仅仅是个节，过年也不仅是种习俗，它实际是种仪式，它表达的是千千万万众对来的向往和期盼。

    过了这晚，就是新的新，新的年，子说不定会变好呢……阿飘在小村庄的空，冰寒寂静的冬夜，的树木只剩黑的廓铁样刺向夜空，似在表达自己的坚强不屈，哪怕时有树枝被冻得「咔吧」

    声脆响也毫不。

    的夜空，星星被冻得闪闪眨着睛，和院落的积雪闪烁的荧辉映着。

    阿静静呆了会就离开了这个小乡村。

    在这阖家团圆的子，他可不想在外面飘着孤魂野鬼。

    他找了个相好的家，也跟着过年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