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天下(475)

    章 姜事失财寻 知县吃堑长智

    虚掩的门‘吱呀’声被推开,工部事姜荣引着御太监张忠进了酒楼雅轩。

    绕过门前的扇墨漆木格屏风,只见轩酒宴齐备,尚有坐。

    “姜事,这位是……”见还有外在,张忠顿时面不豫。

    “官赵经见过。”赵经起身长揖。

    “赵兄现任营缮司员外郎,说来还是司,”姜荣笑着向双方绍,“赵兄,这位便是廷红、鼎鼎名的张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经久慕风采,此番借仁甫的面子才得机缘拜会,还望勿怪在失礼唐突之罪。”赵经又是揖,言行甚是谦恭。

    “罢了。”赵经如此客气,张忠也不好说些什么,与俱都落了座。

    “位,咱家尚有堆的差事,实是抽不多少空闲,有什么话直说便是。”张忠心绪不佳,没心思与赵经两个废话客套。

    看来张太监今心气不顺,姜荣暗觉不妙,悻悻瞄向邻座。

    赵经笑几声,“说来也不是什么事,在听闻蒙陛信重,督兴建事宜,事冗时仄,赵某亦想为君分忧,挑些担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也想从杯羹?”张忠微微扬眉,嗤笑。

    “该说是,毕竟皇家缮治也是工部营缮司的差事。”赵经张忠与自己斟了杯酒,缓缓笑道。

    “有所不知,赵兄乃王相门,平甚得看重,为官更是事无巨细,皆必躬,因而……”

    “用王鏊来压咱家?”张忠声冷笑,乜着姜荣道:“咱是伺候万岁爷的,可不用赶着阁,你既然嫌银子烫手,豹的事今后也不要管了。”

    若不是有求于他,哪个王会将手的财路让!姜荣心委屈就别提了,见张忠真的要走,又不得不皮匆忙劝阻。

    “可是觉得官面,不堪参与机密?”赵经洒然笑,从袖张银票,压在桌推了过去,“其实这类事,今后官在营缮司少不得要与道,其规矩自是明的。”

    斜觑了觑桌银票,张忠终又坐了来,“你倒是个聪明……”

    “官自诩还算明事理。”赵经自得轻笑。

    “也好,咱家喜欢和明道,今后自然少不了照应。”

    赵经自以为得计,欣然道:“谢意,那您看这豹工程……”

    “豹的事就不要想了。”张忠口回绝。

    赵经笑顿凝,姜荣急声道:“莫要意气……”

    “谁说咱家意气用事?你当适才与你说的都是气话?”张忠仰脖杯酒,抹了把嘴,忿忿道:“莫说你们,如今咱家都没伸手的余啦!”

    “为何?”赵经诧异问道。

    “还不是因为寿带来那个小兔崽子!”张忠说起来就肚子火,空杯往桌案狠狠顿,转对道:“近个扬州来的小子归了工部匠籍,你等可晓得?”

    表示不知,莫说工部所属的余万班匠,便是那两万多住坐匠名隶属官监,但实际经管征调还不是归着工部管辖,区区个扬州匠役实在引不起他注意。

    “既然是……引荐而来的,想必也有些本领。”姜荣虑及那衣帅素来与好,没敢顺着张忠直呼其名。

    “有些本领?他本事了!新的番经堂歪斜了,工的老匠都说要费些工,拆了子修葺,可那小子……”张忠咂咂嘴,如今思来也觉不可思议,“那小子只让装了千余石的细沙,按他的派堆在经堂两旁,结果怎么着?顿饭的工,经堂自个正过来了!”

    赵经与姜荣对视,俱觉惊诧,赵经声,“纵然那竖子有些本领,也不过是工匠末技,何等身份,如何能教他挡了路?”

    “他算个!还不是……”张忠终于想起这是外间酒楼,须防隔墙有耳,压低声音道:“还不是他背后那个。” 

    “?”赵经眉峰敛起,即使在京待得不久,那衣帅的赫赫凶名还是灌了满耳朵,更何况其还结结实实收拾了他几个所谓同门,那位阁老恩师可没少在府怨声载道。

    “听仁甫兄说,那位衣帅只是间或盘账,平并不过问营造之事,那扬州子纵然技追输,还能预施工不成?”

    张忠嘿嘿几声怪笑,“正是因为经常查账,对豹耗材费银钱门清,见了那小子的真才实,又来了兴致,拿来图纸账目让他筹算完工还需多少匠料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需多少?”姜荣急声问道,王文素通术数,其余账目不得假,他能的也只是打着工部名号与张忠串通气,在匠料采部分暗些手脚,事关财路,由不得不关切。

    “没了。”张忠把手摆,脆回道:“那小子说按照图纸,豹工料俱已够,尚有许多富余,不需再另外采。”

    “不能啊,不是说有许多殿宇要的木立柱,咱们还要从湖广云贵采运送么!”姜荣急道,工料加运费,可是这次工程可以囊的,前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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