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天下(475)

重了。

    姜荣蹙眉为难道:“这却难了,若真是窦姑娘失手伤了命,按明刑律,斗殴者,绞!”

    听了个‘绞’字,窦翻,直背过气去。

    哎呦喂,你这老要这么过去了,本官岂不咯,姜荣急慌慌前施救。

    杯凉茶泼到脸,窦悠悠醒转,缓缓睁开混浊老见姜荣便再次跪倒,“求慈悲,救救我那可怜女,小老也忘不了您的德!”

    “老丈言重,姜某并非见不救之,况且那兴县令与我有旧,这个薄面他还是会给我的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只是什么?”姜荣言又止,可急坏了老窦

    “不才只是工部事,方官司,尚且需要个名。”

    “甚的名?”窦如今脑子混,听不明姜荣之意。

    果然愚不移也,与这般愚道实在累心,姜荣心不屑,索挑明:“倘若在与老丈沾带故,事便易多了……”

    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    北京城以鼓楼为界,两县分治,为宛平,兴,兴县署位于教忠坊界,正对文丞相同北口。

    “哈哈,兄新任县父,小恭贺来迟,万望恕罪。”兴县后衙,姜荣隔着老远便对着厅前迎候的县令萱行了礼。

    “仁甫休要取笑,京畿之冠盖云集,某区区个县令芝官,门都不敢抬。”兴县令萱意兴阑珊。

    “兄何必自谦,比之原来顺府别驾,兄如今品级如故,可是衙呀。”

    姜荣继续恭维奉承,萱却是兴味索然,前不善,今知县,恶贯满盈,附廓省城,他这附廓京城的,简直是倒了辈子霉,京城好事不到他,坏事至少有半能摊到他身

    “姜兄,你我不是外,不妨开门见,此来可是为了窦家酒坊的命官司?”得了快班衙役禀报,萱已猜姜荣来意。

    “什么都瞒不过兄,依某看来,不过是几个街恶乞寻衅滋事,顿板子打了,将那女子无罪开释也就是了。”姜荣随意道。

    “众目睽睽之窦氏女当街行凶,体如今就躺在殓俱在,姜兄让我如何放?”萱凝目姜荣问道。

    ,实在乎姜荣预料,“兄……”

    “姜兄少安毋躁,”萱压手示意莫急,“其实若只是几个街借机讹诈,凭你老兄张回嘴,某断不会折了你的面子,只是其另有隐。”

    “还请兄明言。”萱说得郑重,姜荣也凝起神来。

    “在你老兄之前,缇帅府已有来,让某秉断案……”萱面苦笑,“仁甫当晓得,愚兄是在镇抚司转过遭的,侥幸脱身已是外开恩,实不敢再开罪金吾,否则某恐怕连这个芝县令也无去。”

    “衣卫?有缇骑在此?!”姜荣惊觉自己不经意间趟了个浑,仓皇起身。

    这点息!萱嘴角轻撇,“姜兄勿慌,来并非衣卫,只是府的个管事,且早已走了。”

    姜荣长吁口气,惊魂稍定,萱似笑非笑看着他,“姜兄可是与窦家父女有旧关系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姜荣断然,“兄今便当我从没来过,小告辞。”

    “别急啊,”萱如今却来了谈兴,“既无旧,姜兄仗不平,所为何来?”

    “兄诶,你便饶了我吧,我实在是……唉!”姜荣言两语将事原委道了来,只望撇清自己,“小不过时兴起,与窦家断无其他纠葛。”

    “姜兄既有猎艳之心,如此半途而废,岂不惜哉?”

    “貌女子哪不可寻来,我何必为个酒家女开罪当朝缇帅!”只要有银子,才貌双全的女子青楼多得是,这点道理姜荣还是拎得清的。

    “也可者兼顾嘛。”萱微微笑,“兄之所求,与缇帅所谋又不相违……”

    “兄之意……”

    萱贴着姜荣耳边低语几句,姜荣恍然,“原来还只为那张秘方,那窦老汉可将之看得甚重啊!”

    “再重还能重过他父女命去,”萱嗤的声,不屑道:“此等愚,皆是胆小怕事,待绳索加身,自然分轻重。”

    姜荣转念间又觉不对,“兄,以衣卫的手段,整治间酒坊又何须这般烦?”

    “也许缇帅自重身份,或是惜羽,我如何知晓!左右不过两个无权无势的平百姓,何必顾惜,”萱低笑几声,“不过却是给了你老兄从左右逢源的机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多谢兄成全,后必有厚报。”

    “见外了不是,昔廨修缮,其间多承君之意,某早有报答之心,此番也正好了了这桩心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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